飛刀又見飛刀

飛刀又見飛刀
主演:張智霖、林心如

對我而言,這是一部很虐的戲。

它不只有生離死別的傷痛,或是共赴黃泉的淒涼,而是在編劇筆下,男女主角之間相愛卻無法愛、深愛卻難言明、被愛卻不自知的悲傷,被刻劃的極為細膩,演員也將角色間的愛與痛,發揮的真切動人,讓觀眾感受深刻的哀傷,以及最終的絕望,時至今日,結局的決鬥戲後,傷重的李壞哀莫大於心死,無可留戀的淡漠眼神,仍然記憶猶新。

2003年,中視首播,後半段的劇情,讓我在淚眼婆娑中追完整部戲,幾年後再度重溫,已知的悲劇走向,部份仍未淡忘的情節,在心底發酵,反而連離別前那段幸福的日子,明明是笑著的,也讓我哭到不能自已。唯一不同的是,首播時,我為薛採月的掙扎而落淚,重看後,除了仍為薛採月傷心,我更為李壞而心痛。

李壞,戲中的核心人物,關於他的愛情、親情及友情,以及迫切渴望的家。張智霖把表面玩世不恭,實則重情重義又深情專一的角色,演繹的相當精彩,你會被他的不正經逗笑,也會為他的痴情感動,由於戲謔的外顯性格,許多心思需要透過眼神內斂展現,好幾場戲,他的「眼」技都讓人難忘,譬如密室內終見薛採月,無法開口的他卻只能無聲的吶喊,沒有台詞,眼神卻已道盡滿溢的思念與愛;另外一場韓峻說出真相的戲,李壞由原先的不屑,到聽見真相的震驚、思索,再至心寒的無望,短短幾秒的鏡頭轉換,多樣的情緒已然在眼神裡道盡。

而整部戲在配樂、畫面上的運用,更是將悲淒的氛圍營造到極致,接續著李壞得知真相後的那場戲,他痛心的淚眼,低吟著屬於兩人的歌,哽咽地自語:「我相信,你是愛我的」,此時背景音樂帶入蕭瑟的古調旋律,再緩緩轉換為薛採月吹奏著的同一首歌曲的身影,沒有煽情對白或是過多情感渲染的鏡頭,濃烈的情意已藉由這樣兩地相思的戲,令人動容又心傷悲痛。

對比李壞的深情,薛採月的愛則隱忍壓抑,情緒不形於色的她,最被質疑是否真心愛過李壞?其實,馬車前顫抖又害怕的神情、掀起布簾後忘我的淚吻、不告而別後再見李壞,一瞬間的幸福笑容和努力收回的雙手、不慎喝下墮胎藥,失控怒喊的扭曲表情……,每一場戲,都在透露著角色心境,或許看不到激動崩潰大哭和大笑,卻都是說不出口的深愛,愛著,也恨著,如此糾結又矛盾的情感,林心如詮釋的十分出色,細微的表情與眼神,盡是帶著苦痛與掙扎的愛,每個細節的愁緒都是戲。

除了後半段歷經刻骨銘心的愛情後,沉默且鬱鬱寡歡的薛採月,前期初涉江湖的青澀、單純與些微自負的少女感,以及拋下一切與李壞生活時,恣意開懷笑著的真實自我,三個不同時期的變化,林心如的演出可圈可點,都有角色本質裡的傲氣,又有不同轉變下的差異性,是她多部古裝作品中,私心最為喜愛的一部。

飛刀又見飛刀

李壞吊兒郎當、愛耍小聰明的痞樣氣質,在張智霖活靈活現的演出下,顯得討喜,會說話的眼神更將李壞的感情戲,演的帥氣又充滿魅力。最初的敵對,好奇,疑慮,李壞都是刻意用耍嘴皮子的態度來測試彼此底限,再加上一雙電眼,讓彼此間除了針鋒相對,還有怦然心動的曖昧氛圍。

/ 真希望現在是白天,就可以看到妳臉紅的樣子。/
月下散步,李壞假藉受傷牽手後的不放手,薛採月淺淺的一笑。

飛刀又見飛刀

飛刀又見飛刀

/ 我知道這個世界上有一種藥,可以令我加速康復。/
/ 什麼藥? 妳的笑容。/
保護受傷時的李壞這幾集,一來一往的互動,每一場戲都好好看,「深情的痞子」對應薛採月的「淡然」,南轅北轍的個性,反倒讓兩人的對手戲迸出獨特且亮眼的火花。

/ 一百一十七天,一千四百零四個時辰,都是濃得化不開的柔情蜜意。/
李壞遍尋不著不告而別的薛採月時,哀痛的說出這句話。他們相愛的時間,短暫,也甜蜜,就像戲裡鋪陳李壞與月神的故事線,篇幅不長,但每一場都拍攝的極其迷人,更是刻骨銘心的痛。

最後特別要提到冷小星,劇中最令我討厭的角色,更甚於明擺著使壞的反派,完全是以愛為名,卻讓人萬劫不復,以現在的形容,就是情勒的極致了。收留薛採月,是源於對李曼青愛而不得的恨,也讓失怙的採月自此生活在捏造的仇怨中,而對李壞與採月的從中作梗,則是自私的獨佔慾,冷眼看著兩人的苦戀也罷,但她卻三番兩次欲除李壞,甚至打掉兩人的孩子,可以說薛採月的悲劇人生,她是最大的「推手」,最後卻還能理直氣壯的在採月身邊,出聲阻止李壞追問真相,實在讓人看了極度反感。

楊佩佩製作的戲向來是品質保證,飛刀又見飛刀同樣不讓人失望,原著中幾頁的文字,改編的有血有肉,既保有古龍筆下的淡然氛圍,也𣎴賣弄悲情,情感的刻畫細緻入微,更使人著迷於李壞與月神遺憾卻美麗的愛情。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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